长铗已古

ID: 拂衣/稻荷/(马甲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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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叶蓝]不期而遇 1.

2014.10.24 于 LFT


*非完全原著背景,只是稍微借用

*戏份那么重,当然是主角无误了ww


1.


    有一抹细微却绮丽的亮光从视野中一掠而过,无所事事地漫步在街头的叶修挑了挑眉,后退了两步停了下来,向光源来处看去。

    那是一条狭窄而黝黑的深巷,两边苍老而肮脏的双层房屋像两只庞大笨重的怪兽,将它们之间的石砖路笼在自己的阴影之下。而那亮光,正来源于巷口堪堪陷入阴影里的一双眼睛。

    一双杏仁形状、映着大路上的路灯光芒而反射出幽幽的萤蓝色泽的眼睛。

    一只猫的眼睛。白猫。

    它静静地蹲在黑暗中,盯着叶修。那并非是恶意或者友善的讯号,似乎只是对这个突然驻足的人类感到了一丝丝好奇和警惕。

    野猫在城市里泛滥,并没有什么稀罕的,而叶修也不算是个特别喜欢小动物的人,但是,这一刻,这一个无声的对视,却仿佛让他陷入了某种逢魔时刻。他叼着烟,傻兮兮地抬手朝那只猫含糊地说:“嗨。”

    冷硬的两秒后,猫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所以。

    这让叶修察觉自己好像干了件蠢事。他自嘲地咧了咧嘴,挠了挠风尘仆仆乱七八糟的头发,正准备抬脚走人,视线却扫见了离巷口两个铺位远的一间窄小的门面,门洞里流出冷艳的紫蓝色灯光,照亮一条向上的、台阶高耸的贴瓷楼梯。门面上方有一个硕大的广告牌,用劣质的红色霓虹灯做了个指向门面的箭头,另一端写着“兴旺网吧”,俗烂到让人无力吐槽。叶修的脚尖转了个方向,走了过去。

    走近了便可清晰地看见网吧和隔壁商铺中间对外的墙面上贴了一张招聘广告,被日照风吹尾气熏A4打印纸用它至少看起来洁净的颜色说明着它短暂的历史和更大的就业机会。叶修“哈哈”地轻笑两声,几乎没有犹豫地往楼上走去。


    叶修在这个南方城市里留了下来。他自己也未曾想到这次“离家出走”会如此顺利。

    是的,叶修是一个出初中刚毕业便带着简单的行李和自己名下的存款离家出走的小屁孩,理由听起来无比的中二:家里不再允许他打游戏。

    和经济条件或者学业情况无关,叶修出生在一个相当富裕、也很有权势的家庭,人也十分聪明,再怎么在课外沉迷游戏,成绩至少也能保持在中游。但他传统而固执的父母仍坚持认为“打游戏”是“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游戏”在他们眼里永远属于“毫无益处”的“不务正业”。

    而叶修完全继承了他们的固执。他就是想打游戏。叶修热爱游戏,尤其是对战型游戏,无论是手机、掌机、电脑、单机、网游,都能让他觉得无比开心。在媒体痛斥着体制让孩子们理想缺失的时候,叶修正站在父母面前,朗声说:“我的理想就是打游戏,以后要从事打游戏的工作!”然后他被出离愤怒的父母关在了家里,不必返校的暑期让他们无所顾忌。他们没收了他所有的游戏设备、扔掉了他所有的账号卡片、安装光碟、攻略书。

    “等你想明白了,我们再来谈谈。”叶母板着面孔这么说。

    叶修觉得正是因为自己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所以才无法将思考扭成父母提供的图纸上所要求的回路。

    过了两天,叶修和母亲说:“我想明白了。”

    叶母问:“还打不打游戏?”

    叶修乖巧地答:“不。”

    ——才怪。

    叶修这时无比地庆幸自己有一个中二病比他更严重的弟弟。这个弟弟的梦想比他还要糟糕,直接就是“离家出走”,让他偶尔也忍不住怀疑到底是基因还是家庭教育所致,才让他们两个都成为了“问题儿童”。

    作为关系还算不错的双胞胎兄弟,叶修对弟弟的作息了然于心。他趁着夜色摸进了熟睡的弟弟的房间,顺走了对方也是偷偷准备好的临时身份证和物品齐全的行囊,将写好告别台词的便利贴贴在了弟弟的床头,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家。

    他匆匆忙忙地往最近的大路走,埋着头一个劲儿走,走走走,直到那栋熟悉坚固的双层别墅彻底地淹没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消失不见。

    许久才有一辆车飞速驶过的大路已在眼前了,叶修却在空无一人、连虫鸣也无的人行道上突然站住了脚步。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B市的严重污染由来已久,此时依然雾霾重重,连深沉的夜色都泛着苍白灰蒙。

    但叶修知道天空仍是广阔的,就在那里,就在那一层层厚重的尘埃后面,有着最璀璨、美丽的星河月光。

    几乎快遮蔽了他的听觉的心跳渐渐平复了下来。

    走,不能后退。时间是单行道,人生是短暂且不能回档的游戏。走自己想要走的主线,不要惧怕付出代价。

    他可以的。


    后来他来到了这个有着炎热而漫长的夏季的南方城市,原因只是当他抵达火车站时,最近出发的一趟车次开往这里。

    但叶修觉得这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因为在他抵达的当晚,便意外幸运地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工资很少,但胜在包吃包住,而且多少还和他志向“对口”。

    ——他成为了兴旺网吧的一名网管。

    叶修对这份工作还是挺满意的,因为即使在上班时间,没有客人需要服务的时候,他也可以尽情地免费使用网吧的电脑打游戏。


    这天叶修下班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对着电脑高强度地玩了一整天,他的脸上已经明显地透露出了疲惫。叶修打了个打哈欠,半阖着眼拖着人字拖慢悠悠地往网吧分配的宿舍走。说是宿舍,其实就是网吧附近老板家里留传下来的一栋老得牙齿都快掉光了的独栋房屋,所有住宿的四个员工加上老板自己都挤在这个上下两层加起来不足一百平米的地方。

    然后他就在宿舍门口、只有两阶的楼梯上,见到那只猫。那只让他停步发现了网吧的猫。

    不说人对猫脸的识别能力如何,且说当时那光线,也不足以叫叶修完全看清那猫的模样。但叶修就是知道,那就是它——单单就凭那一双散发着幽幽的萤蓝色的眼睛。

    叶修愣了愣,叼着烟站在离门一点五米远的地方,像个傻瓜一样朝那只猫抬了抬手。

    “嗨。”他说,“又见面咯。”

    这回,懒洋洋地“玉体横陈”在台阶上的猫,朝他轻轻地“喵”了一声。

    叶修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那猫做了个有点高冷的表情,似乎对这愚蠢的人类莫名其妙地发笑表示不能理解。它把自己支了起来,蹲在一旁,让出了进门的道路。

    叶修走了过去,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垂下眼借着门口昏暗的橘黄色路灯打量脚边的猫。

    这是一只品相很不错的长毛猫——至少叶修自己觉得它长得很不错:脸蛋接近等边三角,立起来的耳朵前有不少饰毛,眼睛是圆溜溜的杏仁形状,眉间到鼻子有个漂亮的弧度,鼻头则是很嫩的粉红色。它的尾巴颇长,向上弯成一个不太曲的S形线条,长毛飘飘。但它并非如叶修所想的那样是一只纯色的白猫,事实上,从它的腰部到屁股蔓延着好几块不规则的暖黄色斑纹,连毛发蓬松的尾巴都是驳杂的黄棕色。它的身上没有任何标记,所以叶修推测它是只野猫,但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狼狈,甚至非常干净整洁。

    叶修拔出钥匙推开了门,视线又逡巡回它那双碧蓝的眼睛。它正一瞬不岔地盯着叶修的一举一动,一脸津津有味的样子,呆得不行。叶修忍不住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狠狠地揉了一把猫咪的脑袋。猫毛倏地炸开了,可待叶修的手很快地顺至后颈,力度恰到好处地揉捏,它又禁不住猫的本性,舒服地眯起了眼,撒娇般“喵”地叫了一声。

    叶修噗嗤地笑了。猫似乎抗议他笑话自己般又叫了一声。叶修拍了拍它的脑袋,收回了手:“晚安。”

    猫晃了晃尾巴,直到叶修的身影彻底地被门板掩盖,才重新懒散地趴了下来。

    

    “那只猫,经常来吗?”叶修坐在咯吱咯吱掉漆进度高达80%的木沙发上,对着板凳架木板的自制茶几吃张成材捎回来的夜宵。张成材是和叶修分享一间房的同事,住在他下铺,山旮旯里出来打工的小伙子,黑瘦黑瘦的,二十五岁,已经是网吧里的老员工了。

    张成材正奋斗在麻辣串的第一线,在百忙之中瞅了眼叶修筷子尖指着的方向:“哦,它啊。好多年了——四五年了吧——时不时会来。”他倏溜地吸了一口粉丝,一边嚼一边说:“明明我们也基本没喂过它,但它好像挺喜欢睡在我们宿舍门口的……”他说着笑了笑,“难道装了地暖不成?”

    叶修没有接他的玩笑,长长地“哦”了一声。

    “怎么,你喜欢猫啊?”张成材问。

    “一般般。”

    “还是小心点吧,野猫都很脏的。”张成材明明年纪也不大,不过在十五岁的叶修面前也足够端出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模样了,“它们会传染很多病毒。”

    “嗯。”叶修心不在焉地应,目光仍不时地扫向那个拦在门口的毛茸茸的身影。他注意到张成材说话的时候,猫耳朵向他们这边动了动。


    叶修对张成材老前辈的苦口婆心谆谆教导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它,明明只是一只陌路相逢的“中华田园猫”,他又不是猫控。但但凡见到,他还是会和它打个招呼,投喂点手头的食物,或者摸摸它,逗弄它一下。他甚至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蓝”,因为它有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当它对他取的名字做出反应时,他便会忘记一整日积累下来的压力烦恼。

    或许是因为它长得好看,叶修在心里默默地总结,这个看脸的社会。

    不过叶修也并没有正式领养这只猫的打算——他连自己也才勉强养活呢,而且他这个不打游戏会死星人也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巨细靡遗地去照顾一只猫。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把它当成宠物。

    猫和叶修玩闹着,似乎无忧无虑,全然不知少年心中的重重思量。


    日历不知不觉地翻过三个月,叶修已经彻底地习惯了这座城市讲究本味的清淡饮食和听起来温柔婉转内涵却可以相当深奥的方言,习惯了这样不管在网络中多么霸气侧漏腥风血雨、拔了网线依旧充满艰苦朴素精神的简单生活:早、晚、通宵三班轮换;有班的日子上班打游戏,没班的日子还是打游戏;打困了累了就回宿舍睡觉;见到“小蓝”就调戏它一下。

    随着人猫间的渐渐熟稔,猫出现在叶修宿舍门口的时间变多了。它有时甚至会提前蹲在网吧门口,等到叶修下班,再迈着小短腿,晃着毛茸茸的长尾巴和他一道散步回家。

    这几日强力冷空气来袭,吹散了夏季残留的暑气,终结了城市长得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似的夏天,气温骤降了许多。叶修的衣服很少,还尽是薄T恤,只好俄罗斯套娃似的大T恤套小T恤勉强套了三层,裸着一大截胳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排着队:疯狂宣传了整整一个月的新网游“荣耀”开始发售账号卡了。

    虽然以后网吧、书刊亭、便利店等皆可代售,但这次为了统一首发时间,官方只把货只供给了一些正规的、比较好监管的商铺。于是离兴旺网吧一公里的最近的一家电子游戏商店在正式发售前的八小时就已经开始有人在排队了,而等到叶修下了班榨干了游戏宅寥寥无几的体育潜能发足狂奔过来,队伍已经七拐八拐地绵延了百来米,少说也有好几百号人。此时离发售还有三小时。

    队伍中或是三五成群高谈阔论欢声笑语,或是各自拿着手机、掌机、平板甚至书籍沉沦忘我,“穷苦少年”叶小修自然没有那些奢侈品,只得咬着根劣质烟缩肩驼背地猫在人群里发冷发呆发霉。

    一个人站着傻等是很无聊的,叶修只觉得度秒如时,感觉起码排了半个小时了吧,一问前边戴表的哥们儿才知道刚过了十分钟。叶修长呼了一口气,正放空焦点眺望着远方琢磨着这样不行还是得搞些什么打发时间,就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脚踝上蹭了一下。叶修低头一看,正正对上一双幽蓝色的圆眼睛。

    叶修一愣,笑了起来:“是你啊,小蓝。”

    “喵。”

    它亲昵地绕着叶修走了一圈儿,长尾巴蜷成弧形扫在他的脚踝,就好像要把叶修圈起来归为己有,又像是骄傲的国王巡视自己的肥沃富饶的领土;末了后腿一撑,踮了身来,前边两只肉爪子则攀到了叶修的小腿上,在他的黑色运动裤上留下两个灰扑扑的小爪印,抬头望向叶修,“喵。”

    这是啥意思?我又不懂猫语……叶修腹诽着和猫对视了好几秒,方才试探着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猫果然舒服得直眯眼,喉咙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叶修还来不及做出“原来是求摸头啊”的结论,就见着那对毛毛肉肉的前掌改抱住了他的手臂,手上一重,那猫已身手敏捷地跳了上来,一溜烟儿地窜上了他的肩头,压得没有防备的叶修惊呼着向前冲了冲,嘴里的烟都掉到了地上不说,还差点撞到了前边排队的哥们。早先发现了这只漂亮的猫,而意外全程目睹这景况的人们也不禁哇哇地叫出了声。

    叶修心里边儿那点火气还没燃起来,就被小动物温暖的体温和猫毛蹭在裸露的皮肤上的柔软触感给捻灭了。而且叶修注意到,明明指甲对此时的攀爬非常有助益,它却一直都没有把它们伸出来。

    叶修重新站稳,伸手去摸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站在他肩膀上的猫:“怎么了这是?”

    猫用前肢顺势抱住了叶修的手:“喵。”

    叶修心中一动,双手齐上,将它从已经开始感觉到负重压力的肩头抱了下来,拢在了胸前。处了这么久都一直只是揉揉摸摸,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它。猫好像比他意料中的要沉一些——明明是只野猫,但伙食似乎出人意表的好——或许是长得太让人有投食欲望的缘故。叶修无声笑了笑。

    猫很乖巧的任他作为,甚至还配合地舒展开身体,用前肢勾住了他的肩膀,像一条皮草毛巾一样挂在他身上。

    叶修一手托在它下方,一手在它背上来回摸了两把,长长的细软毛发嵌入指缝,搔得人心都轻轻地痒了起来,被软软的猫肚皮捂住的胸口很快就聚起了一团热气,暖和得让人叹息。

    “谢啦,小蓝。”

    猫没有吭声,只是有点儿得意地小小地甩了甩毛笔刷子一样的长尾巴,将叶修又勾紧了些。


    “……小哥,这是你的猫?”

    十分钟前才把外衣一件一件脱掉、实在懒得再穿回去而毫无形象地裹着厚毛毯出来的叶修瞪着面前气喘吁吁、和他说着话却不死心地盯着躲在他脚后的猫的青年面露不豫之色,极度缺眠时被爪子疯狂地挠门的声音吵醒的起床气愈加浓烈起来。他冷下了声音,极为肯定地说:“是。”

    那青年总算赏了叶修一眼,旋而又低头瞅着那团无法被少年劲瘦的小腿遮挡完全的毛球,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神色:“抱歉,我看没标识,还以为是野猫,想领养它呢。”末了忍不住赞叹,“长得很像挪威森林猫,品相真不错……”

    猫见了你就跑,明摆就是不愿意跟你走、被你养;跑了你还追,猫串街走巷爬墙上树可不是好追的,如此能耐如此锲而不舍,就不知是真的爱不释手还是别有居心——不,无论是爱不释手还是别有居心都大不欢迎!叶修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特不给面子地用平板的声调干笑了两声:“呵、呵。”连牵动肌肉装装样子都欠奉。“还有事?”叶修下逐客令。

    青年只好摇了摇头:“打扰了。”

    叶修砰地关上了门,一回身,就撞上猫的视线。它讨好地长长地叫了一声,又似在表达谢意。

    叶修冰冷的神色顿时融化了,又变回平常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俯身摘掉了它脑袋上在穿过花丛灌木时黏上的一片小黄叶,飞快地点了点猫粉嫩粉嫩的鼻头:“干什么坏事了?小小年纪惹了一身桃花债。”

    猫似是对这评语很不忿,但又鉴于叶修刚才救下了自己,不太好怒颜以对,只好佯装攻击地冲他咝了两声,转过身去给了叶修一个背影。

    叶修好笑。他越过猫走到沙发旁,重重地倒了上去,朽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被声音刺激到的猫炸开了毛,却往前扑了过去,仿佛企图接住从可能坍塌的沙发上摔下来的叶修。

    叶修将这一幕纳进眼里,心中一暖,支棱着快要阖上的眼皮,朝猫招了招手。

    猫离沙发本就没几步路,此时直接灵活一跃,跳上了沙发。叶修把裹在身上的毯子掀开一角,猫便默契地钻了进来,趴进了叶修的臂弯里。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四肢窝藏起来,以免碰脏叶修的被褥。

    叶修倒不顾忌,只从毛堆里扒出它的前爪,瞧了瞧,确认没因为挠了他们宿舍那破木板门而受了什么伤害,才把它揽紧了些,沉沉睡了过去,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个软软的湿湿的东西极轻极快地舔了舔他的嘴角。


    叶修是被食物的香味给勾醒的,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就瞧见张成材正搬了个椅子坐在茶几的另一边儿有滋有味地吃着牛肉干炒河粉,一边吃一边拿着个手机在那儿专心致志地按按按。

    “哟,兄弟,下班了?有没有给我带一份?”叶修哑着声音口齿不清地和张成材打了个招呼。叶修是通宵班,张成材上的是晚班,这会儿见到他,说明至少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张成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指了指桌上还躺在塑料袋里的另一盒没有打开的泡沫盒:“就知道你!也是牛河。”

    叶修瞅了眼塑料袋上的商标:“陈记。”他经常吃这家,价格记得一清二楚,当即打着哈欠从毛毯里钻了出来,回房去取钱还张成材。谁成想就这么半分钟不到的事儿,等他出去的时候就见着张成材站了起来,绷着身体正和蹲坐在沙发上的猫对峙——想是原本藏在毛毯里的猫因为他起身的动作而暴露了。

    叶修看着张成材的紧张劲儿无语了一秒,问:“成材你怕猫?”

    张成材飞快地扭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盯着猫:“你怎么将它放了进来?我不是和你说过猫很脏?我老家隔壁有个阿姐,就是被山里的野猫咬了口,狂犬病死了!”

    叶修挠了挠脸,他当然也知道就算抛开身体内部携带的病菌,一般的野猫为了觅食生存尽在外面乱跑,指不定去过什么地方翻过什么东西,要说身上干净那是瞎扯。或许是因为每次见它它都毛顺皮滑、整整洁洁,又很有灵性的缘故,他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直觉它不会带来什么脏东西。

    叶修瞧了那猫一眼,只见对方正静静地瞧着自己,说不上是信任、期待还是冷静理性、甚至是毫不介意没有所谓,莫名有些心慌,张口就扯起谎来:“没事没事,我给它洗过澡了,只要不被咬到就行。”

    “真的?”张成材打量了下猫,那身白毛确实不像好久没人养、没人给过澡的样子,语气便缓了下来,“小叶啊,你真的要养它吗?要养的话,得给它打疫苗啊。”

    “晓得晓得。”叶修趁着气氛松弛下来,赶紧走过去把钱放在张成材的夜宵旁边,“饭钱收好,谢了啊。”

    “别客气。”张成材收了钱,拍了拍叶修的肩膀,贼笑了两声,“回头来帮我们公会打野战就行。”

    “好说好说,当然当然。”叶修哈哈笑着应付,不动声色地蹭到沙发边抱起了猫,钻到洗手间里去了。

    瞧这宿舍的格调,也别指望洗手间能有多豪华。那就是个如厕、洗浴共用的小隔间;天花板已布满了皲裂似得霉纹;地上墙面贴着那种边长五厘米左右的墨绿色方形小瓷砖,在最便宜的裸露灯泡所散发的昏黄光芒的照耀下现出一圈圈白色的肥皂水渍,潮湿处则泛起腻人的水光;洗手台的白色石板缺了边角,台面倒没有特别的污迹,但与水池链接处的玻璃胶里已嵌进了又黑又黄的污垢;台上摆着四个口杯,而人脸高度的墙面上用钉子悬了一面一看就是恶俗地摊货的红塑料边圆镜。

    叶修把猫发在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牵着它的前爪往水柱里去。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的猫条件反射地缩了缩。

    叶修眼捷手快地抓住它的肉掌,捏了捏:“乖。”

    猫便果真乖乖不动,任他为所欲为了。

    叶修笨拙而仔细地给它洗了四个爪子,又用厕纸把猫爪擦干了些,才重新把它抱进了怀里,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又用手指去拨弄它立起来的、薄薄的耳朵,哄娃娃似地说:“张成材说的也有些道理,咱们抽空去打个疫苗呗?”

    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软软地“喵”了一声,尾巴翘上来,长毛拂了拂叶修的手臂。

    叶修笑了笑,又揉了揉它的脖子:“好孩子。”


tbc.


2014.10.24

大概还有个2就完结了><被喵卖了个萌,所以开了个脑洞,也来卖个萌(希望卖得动><b

真是一坑未平一坑又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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