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铗已古

ID: 拂衣/稻荷/(马甲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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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1][越/苏]细雨无声 番外二 8-9. fin.

2011.09.11 发于 苍云白雪

 

8.


    如果要陵越用一个词来概括百里屠苏这个人的话,他会用“犯规”。
    从“犯规,怎么可以扎麻花辫”、“犯规,怎么可以没道号”、“犯规,怎么可以由执剑长老手把手教导”、“犯规,怎么可以养宠物”,到“犯规,眉心的红痣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准”、“犯规,怎么可以这么好看”、“犯规,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与其说百里屠苏“离经叛道”,陵越觉得不如说他本身就是“规格外”。
    他与他们是不同的。
    虽然在陵越心中他只是他的小师弟,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便越发地彰显出差距。
    百里屠苏是不同的。
    这本来只有紫胤几人才知道的一点在百里屠苏重伤了陵越之后,全天墉城都知道了。
    ——百里屠苏是个怪物。
    这里终归是清修之地,百里屠苏可怕的能力也清楚地摆在那里,主动撩虎须的寥寥无几,更多的人只是冷淡相待或避之不及。当年的热门八卦如今又席卷重来:那家伙到底是谁?那家伙什么来头?不会是妖之子吧?那家伙还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执剑长老难道就这么包庇下去吗?
    闲言碎语到底没给百里屠苏的生活造成太大的障碍,却让他清楚地明白了自己之于天墉城就像一个嵌在人体里的石子,是个异己,无论在里面窝藏多久,即使染上体温的热度,也无法真正融合进去。但他并不真的讨厌这个地方,他在这里度过了漫长的时光,它教会他什么是正,教会他如何做人,授予他诗书礼乐习剑之道的生存本领。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他仅剩的家人,师长如父兄弟手足,那将是他毕生也无法割舍的牵挂。
    但是稚鸟啊,总是要离巢的。何况百里屠苏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家禽,他是一只无法饲养的海东青,是要向苍苍之天奋起垂天之翼的鲲鹏,如果困在北冥,就始终只能是一条鱼。
    这一点陵越也终于向自己澄清了。
    那日他无意看见下山刚回来的芙蕖兴致勃勃地拉着习惯坐在山崖旁吹风的百里屠苏讲山下见闻。芙蕖是少数待他如旧之人。小女孩说到兴头上甚至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两条短短的麻花辫在青空中飞扬,那么富有青春活力。
    而他那小师弟只是盘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听着,不太回应,却听得非常认真。渐渐褪去婴儿肥的脸颊显露出清俊的气息,下颚的线条也变得凌厉起来,耳廓却依旧软软薄薄的样子,散发着玉石般的清冷与温润。百里屠苏有些着迷地眺望着脚下的云山雾海,尚不能很好地掖藏他的想往。
    烈风携卷了芙蕖甜美的嗓音,她说,“故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屠苏师兄终有一天也可以下山亲眼去看看。”
    终有一天。
    山涛灌耳。

    陵越开始督着百里屠苏学针线,谈话的主题从民间趣闻变成了野间生存技巧,一点一点地将独自在外生活的本领教与他。
    即使心中已埋下离开天墉浪迹天涯的种子,少言心敏的百里屠苏在那一刻甚至泛上些许惶恐,仿佛将要离开的不是自己,而是陵越。
    似乎察觉了他的不安,也难得功课不紧,晚饭后陵越便邀了百里屠苏一起到天墉城中散步。
    天墉一贯没什么声响。不闻知了吱吱不闻鸟鸣喳喳,不闻花叶摩挲蝴蝶展翅的轻响,不闻市井之地的喧哗烦嚣,满耳只有云雾风雨,雪落无声。
    幸运的,这是个晴朗之夜,微风习习,银月如牙。
    两人并肩缓步,心中却有自然而然的舒适,不浓不淡,恰到好处。正是因为相处如此宜人,才越发让人不舍。
    只是再舍不得也要舍得,有舍才有得。
    “我在这天墉已近二十年。”陵越忽然说道,他扭头看了看百里屠苏的侧脸,近来突然拔高的少年已超过了他的肩头,神情沉静而美好。
    “不止根系于此,更自觉肩负一种承前启后的责任。”当仁不让,百里屠苏可以走,陵越却不能。他们必须各自背负自己的人生,走自己必须走也选择这样走下去的路。
    “所以,”陵越轻轻地说,“我总是在这里的。”
    若他的师弟是翱翔的鹓鶵,那么他便做佼佼屹于天地的梧桐吧,他的枝干只留予他栖息,他的阔叶可以替他遮风挡雨。而飞或者停,都由百里屠苏自己决定。
    两人默契地停了脚步。百里屠苏抬眼,就这么遇见那双一直如此真诚明澈地凝视着自己的眼睛,月色凉夜中如一点寒星,又似温柔的一灯如豆,坚持不灭地指引着归家之路。
    百里屠苏缓缓伸手握住了陵越的手,他说,
    “好。”


    但陵越怎样也没想到,百里屠苏竟是这样离开天墉城的。
    没有他为他备下的零零总总,没有“珍重”,也没有“再见”,只有一身单薄的天墉旧衣和他那把红色长剑以及不知何时就消失了的海东青——以杀人案嫌疑犯的身份,百里屠苏走了。
    那一夜百里屠苏连夜赶路,夜深寒重却汗流浃背,而陵越在房中为如何证明小师弟的清白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夜。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百里屠苏的眼前却一直盘亘着遍寻不着他的陵越诧异失望的脸以及紫胤蹙眉的神色。
    对不起,他默默地反反复复地念,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天墉似乎终不再有他的立锥之地。


    再一次见到百里屠苏的时候,陵越朝他举起了剑。
    似乎又长高了,满身风尘却盖不住他倔强骄傲的硬气。
    视线交汇,百感陈杂,不言不语,不是不想念。
    而陵越最终也没有带回百里屠苏。他的煞气他解不了,他想要做的事他也不了解,但他知道百里屠苏并不愿回天墉,他知道百里屠苏需要风晴雪。所以他只能委托别人,“请照顾师弟”。
    回山路上白鹤之影一掠而过,引颈长吟优雅绝伦。陵越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就是故友最后的告别了。

    缘分,已尽。




9.

    
    “我为求胜,不为求死。”
   坚定的话语犹在耳侧,可眼前已是前来解开煞气封印之人。陵越说不出赞同,却也无法阻止,因为立场对换,恐怕他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他推开房门,果然见到百里屠苏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床沿上,神情专注地翻动着那些旧物书籍。
    “那件衣服,恐怕你早已穿不下了吧。”陵越这么说着,反手关上了门。
    “师兄。”百里屠苏放下那属于“韩云溪”的衣物看向他。柔软的橘黄色灯火中,陵越的轮廓也变得模糊起来。
    一时竟相对无语。
    良久,陵越才轻声一呵,随手拿了毛巾走过去替他吸走沐浴完铺洒开来的长发上断断续续滴落的水珠,“怎还如此不会照顾自己?”
    百里屠苏顿了顿,却缓缓说起了自己山下的经历。他不是善于讲故事的人,时常停顿,用词也极为精简,明明情节跌宕,却被他说得平铺直叙枯燥无味。匪谢罪也,匪相告也,不过是想与他,分享人生。
    陵越一下一下地擦着他的发,听得认真仔细。
    亲自摸过在这万丈红尘磕磕碰碰,他的师弟成长了。
    他遇到了在天墉城中永远也不会遇到的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从各种各样在他生命中走过的人身上学到了自己与师尊都没有教给他的东西,变得更加稳重、可靠而成熟。
    这样很好。
    固然遗憾自己并未参与其中,陵越却是由衷为他感到高兴的。
    他喜欢的人,这么优秀而出色。
    “我身之魂,一半是韩云溪,一半是太子长琴,却不知百里屠苏是谁。”
    替他擦发之人当即屈指敲了敲他的脑门。
    “当真糊涂。”陵越字字铿锵,“此刻存在于此,与我一同在天墉中生活八哉,决意解封一战,求仁得仁之意志,岂非正是你?何必名之太子长琴、韩云溪或者百里屠苏。”
    他在意的倾心的,即是眼前之人,无论冠以何名,他也不会认错。
    “师弟莫不是以为,换了名字便可不履行那执剑之约了吧?”
    百里屠苏闻言笑了起来,他难得笑成这样,连额头也抵在站在他身前的陵越腰上,颤得陵越也痒痒的。良久他才抬头看陵越,努力绷着脸似是认真严肃地问道,“若百里屠苏食言而肥,成了陵端那般,师兄可还要这执剑长老?”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黑夜一样的深邃中一点清亮,说不出的好看,里面溢满了陵越一人的影。
    就在这样的目光里,陵越忍不住缓缓弯腰,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郑重的轻吻。
    “一生一诺,无怨无悔。”
    无论明天要面对的是怎样的风雨如晦,无论是走是留是生是死缘起缘灭再见抑或永别,此志不失,此情不移。
    百里屠苏抬手抱住了他的脊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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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是后记:
战线拖太长了,以致如今已忘记当初是想写什么来着了b结束得有点匆匆,但确实没有什么想写了。

以前一直觉得陵越是希望百里屠苏活着回来的(当然不是说现在觉得他希望屠苏挂掉),所以才留着执剑之位。不过现在想想,是死是活真的重要吗?或许空出执剑之位,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心一个交代。情之一字,现实中虽不是生者死,死者生,却绝非因为一方的死亡可以戛然而止的。人也不过就是天地之中的过客,这一副身躯迟早还要归还,所以能拥有这样的感情,在有生之年遇见,实在已经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就像正文里芙蕖选择与爱人分离而居,笑师兄痴人一般,他人目之毒药,于我实如甘贻,所谓情这一回事,冷暖自知。陵越并没有那么苦情。
然后自我检讨下写爱情的能力……我就是个战五渣OTZ虽然于我来说,越苏这对应该更近于人生伴侣的存在,但是肿膜感觉我写出来的屠苏他、他、他根本不喜欢师兄啊……?!(跪地谢罪
回头看真的意淫了很多东西,OOC的部分我、我能祈求原谅……吗……OTZZZZ

P.S屠苏跪别师尊那句深恩尽负真心很HURT……

 

2013.10.13

修。

真想唱一句胡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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