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铗已古

ID: 拂衣/稻荷/(马甲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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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喻黄]迷途 1.

2017.12.9 于 LFT


*我流吸血鬼鱼与我流狼人烦的平行宇宙奇幻漂流记(x

*投罗网的童养媳


迷途


章1. 风再起


    唤醒喻文州的是胸口遭逢银质利刃磨割的疼痛。

    但只是眨眼之间,那疼痛就消失了,细胞疯狂繁衍,组织瞬间愈合。

    几滴冰凉而浓稠的液体隔着完好无损的皮肉砸在心脏上,喻文州用他数秒内重启完毕的脑袋猜测,那大概是从被拔出的刀尖坠下的血液。

    他平缓地睁开了眼。

   “是我救了你!你要为我做牛做马来报答!”


    很好,虽然口音有所偏离,但如今世上显然仍使用着他熟知的那套语言。

    喻文州循声望去。

    用脆生生的声音,理直气壮地这么说着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六岁的男孩。他右手握着刻有已被血迹浸染的祭司咒文的素银匕首,左手扒着高大的棺材,好不容易探出侧板边缘的脑袋瓜子乱糟糟、脏兮兮的,越发衬得过长的刘海间的那双金色眼睛熠熠生辉,如他飞扬的神采一般茂密蓬勃的深墨蓝色头发中耸立着两个同色的三角形尖耳朵——

    是一个狼妖孩子。

    喻文州无法从他明亮的眼睛和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的朗朗笑容中看出丝毫字面上的恶意,于是也无法汇聚出分毫的怒气来——他天生就不太容易生气,历经漫长的岁月之后,性子便更加显得慢悠悠的了。甚至,他连无奈也贫乏得很——“沉睡”并非“死亡”,会被召回尘世是迟早的事。

    喻文州自动将小朋友的话翻译成了“是我捡到了你,你就是我的玩具了!”,微微失笑。他抬手随意地耙了一把在密封的棺材中免于被灰尘攻占的长发,突然轻巧地坐起身来。

    狼妖孩子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与迅速拉近的距离惊退,仍一动不动地扒着棺材,好奇地打量着喻文州。再加上他敢于替陌生血妖拔刀的事迹,不好说这孩子算不算沉稳,但胆子肯定是很大。

    喻文州未马上作答,而是先转头观察了一圈四周:他建于神殿之下、用来“沉睡”的地下密室已然七零八落。密室门口的障眼法和封闭法术倒仍在,但皲裂的地板破坏了保护房间的阵法,使他原本固定在中央的床铺——一口精雕细刻的红色漆艺棺材因倾斜的地面撞上了墙壁。天花板更是凄惨,宽度超过臂长的大裂口让地下密室成功“曝光”——清晨微冷的日光正穿过凌乱破碎的建材,洒落在碎石遍地的地板上——想来顶上的神殿大概也未能幸免于难。

    地动,或是征战,甚至征战时期的地动——总之会让一个孩子以这副脏乱面孔独自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中的时代,大抵是个混乱的时代。不过看男孩并不紧张的神情举止,至少目前并未陷入什么紧迫的危险。

    喻文州迅速做出判断,视线重新回到了男孩身上。他费了点劲儿从心理上重新适应“说话”,让他本就和煦的口吻越发悠闲得格格不入,仿佛身处的不是断壁残垣的废墟,而是贵族们休沐日的春郊宴会,“这位小友,还是莫要任性释放血妖为好,很危险。”

    棺材很高,男孩趴累了,索性用力一撑,翻身一跃,稳稳地侧坐在了棺材边缘。“这位大友,你不但穿得奇怪,说话的声调也好奇怪!这是你们吸血鬼的语言吗?血妖?是你们吸血鬼的自称吗?还是当地的方言?天知道我在这片地方逛了好几天了,只见到你这一个可能会讲话的。太好了,你真的会讲话!”男孩语速偏快,但更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他句与句之间缺失的停顿,字连着字滔滔不绝地滚落。

    比起“一觉醒来天翻地覆、人烟四绝”,倒是“这孩子是真的很喜欢说话”让喻文州心中一动——也或许是因为这孩子太过寂寞吧。喻文州越发和颜悦色起来,“不,这是我尚未沉睡时,信朝的官话,时人称我等为‘血妖’。”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里不经意却愈显灵活熟练地把玩起那把匕首。不得不说,他虽然年幼,但身手看起来好极了。并且,他自己显然也是这样觉得的。男孩微微昂起下巴,嘴角得意地上挑:“嘿,不管叫什么,总之你们吸血鬼不是只喝人类的血?我是狼人。而且我很厉害的,还救了你,你要叫我老大或者——”他奇怪地卡了下,才接着道,“嗯,少天老大。我叫黄少天,你叫什么?”

    原来现在狼妖也不叫“狼妖”,叫“狼人”了。喻文州领会地点点头,乖顺回答:“喻文州。”

    “哈哈哈什么粥?你们吸血鬼好奇怪,为什么要取食物的名字?好吃吗好吃吗?你会做吗?我想吃!哎,做饭实在太难了,自从魏老大失踪,我已经有半年没吃上一顿好吃的新鲜饭了……”狼妖——或者说狼人小鬼又是连珠炮似的一大串,末了还扁着嘴兀自忧愁起来。

    这还是个惨遭遗弃、无人照看的狼人孩子——喻文州心道果然,顿又生几许悲悯与慈爱来。他涵养极好,优容地等小孩叽里呱啦说完,方才拿过对方的手。冰白色的指尖落在小手掌上,划开上面斑驳的泥土尘埃、一笔一笔写道:“喻、文、州。”

     “少天老大”显然是个文盲,在“喻”字被完成时大大地皱起了鼻梁,“文”与“州”落下,便又舒展开眉眼,得意洋洋的脸蛋上仿佛写满了“我会我会”。

    喻文州忍俊不禁,恬淡的面容上勾起了一个清晰的笑,眉目弯起,便如春风过境,翠柳摇曳燕归来。慢悠悠的老人家喻文州不容易生气,也不容易兴高采烈,可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却让喻文州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很是感受到了一些生命的脉动,一种活着的愉悦。

    狼人小鬼瞪大了眼睛,坦率非常地赞叹:“你笑起来真好看。”

    “谢谢。”喻文州伸手将男孩的头发理顺了些,狼耳朵尖的绒毛刮过掌心,让他久违地心痒。他微笑着诚恳地打趣:“少天把脸洗干净了,肯定也很好看。”

    “要叫少天老大!”黄少天吹胡子瞪眼,却不为有人摸他小男子汉的脑袋。他骄傲地拍了拍胸脯,“魏老大说了,男人不怕脏,脏是男人的勋章!这都是今早打猎时弄的。我跟你说,我猎到了可大一头茶茶兽,就在外面,只要认我做老大,就分你吃!”

    喻文州刚想回答,却陡然止住了已到喉头的气流。几乎与他同时地,黄少天也猛然转头向天光来处看去。

    落入两人眼中、唯一扰动着的是不停翻飞的尘埃,而它们显然并不会发出这样在寂静中清晰可闻的、物体在石砾上拖动的声音。

    黄少天悄无声息地跳下了棺材,迈开脚步意欲前往侦查,却被喻文州蹙眉拦了下来。

    黄少天冲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匕首。

    喻文州摇了摇头。

    黄少天眨了眨眼,居然也没有坚持,反而谨慎地后退了两步,重新回到了棺材边上,横刀而立,蓄势待发。

    尽管面临着未知的突发情况,喻文州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不点,却仍禁不住微笑起来,可微笑之后心中却是更深的叹息:若黄少天是个“普通长大”的孩子,现在大概已经拽着他衣裳躲在他的身后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砂石声后,一只额头长出独角的“豹子”从洞口探了出来,嘴里还咬着一只约摸有它一半大的圆耳四蹄兽。它的视线掠过喻文州,在看见黄少天的一刻便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摆出了攻击姿态。

    喻文州估摸这四蹄兽就是黄少天留在地面上的“茶茶兽”了,可无论是茶茶兽,还是咬着茶茶兽的大猫,他都从未曾见过。

    黄少天忿忿地看了一眼大猫口中的猎物,却一言未发,一动不动,端是沉得住气。

    两厢对峙,不过数秒,那大猫就耐不住地用力一跃,扑向黄少天,施展了一招“猛虎下山”。

    黄少天正将匕首刺出,余光中却见一只冰白色的手从他身后不紧不慢地伸出,恰到好处地将一张纸符拍在了大猫的血盆大口上。线条繁杂的朱砂字符瞬时从薄纸上脱出,衍变为一道字串链条,将大猫牢牢地捆绑了起来。

    大猫吼叫着挣扎,却无法撼动那链条半分。

    黄少天当机立断,一个变招,将原本瞄准大猫眼睛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它的后颈。

    那大猫呜咽数声,抽搐着断了气。

    黄少天利落地拔出匕首,看也不看大猫,碎碎念着“我的大餐、我的大餐”,一路奔向在大猫松口后、掉落在洞口地板上的四蹄兽。他蹲下来用刀尖拨开皮毛,在确认四蹄兽被大猫咬出的断口已泛起紫黑后,抬头给了喻文州一个特别怨念的眼神,“被污染了,不能吃了。茶茶兽超级好吃,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只……”

    弥漫着血腥与烟尘味的残砖断瓦间,为了这个声线、这个眼神,顿时又洋溢起勃勃的生气来。喻文州不太厚道地笑了,在黄少天发作前积极许诺:“嗯……都是为了‘救’我才没护住猎物,作为补偿,待会我给少天老大弄过些吃食?我的手艺在当年评价还是不错的。”

    “这可是你说的!”

    喻文州觉得黄少天似乎对自己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只见他眼睛一亮,顿时就抛弃了那只茶茶兽,起身快步回转到大猫处,观察起那尸体来。

    素雅而精美的广袖长袍拂过漆雕红棺木,喻文州也从棺材里翻身而出,来到黄少天身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又从锦囊中取出了一个用丝绳系住的黄铜铃铛,垂向大猫的尸身。那铃铛口已被蜡全部封死,可当它靠近大猫时,却发出了清越的铃声。

    “果然是禁术。”喻文州又查看了会大猫额头上的独角纹路,“是獬豸的角。一头被禁术融合了獬豸角的豹。”

    “‘谢至’是什么?”黄少天耸耸肩膀,“不过现在到处都有长得奇怪的动物,这只算是比较正常的。魏老大说这些动物少许是变异,大多是违反自然规律人为地七拼八凑来的,因为不适应别人的东西、被扭曲了自我意识,而很痛苦或者很狂躁。战斗力不一定强,但必须要小心。”

    “是谁拼凑了这些动物?为什么?”

    “魏老大说是一些无聊人做无聊事,但是我知道他其实也不知道,讲不出来才这么说的!哼!我像是这么好忽悠的吗?”黄少天插着腰气鼓鼓的,忽而又神色一转,神秘兮兮地向喻文州打了个附耳过来的手势。

    喻文州好笑地俯下身去,就听黄少天在耳边悄悄地说道:“我觉得魏老大好像是在偷偷找拼动物的人呢!找到那个人,说不定就能找到魏老大了!”

    喻文州微微一怔,也学着他的模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所以我等之目标是要去找魏老大吗?”

    “对。”黄少天点点头,小脸认真严肃,“现在世界特别乱,我怕他遇到危险。”

    “魏老大是做什么的?”

    “他说自己是个帮人超度的大师。”

    喻文州还想详细了解一下“魏老大”的模样,以便帮黄少天找人,却听见狼崽子的肚子里发出了一连串咕噜噜咕噜噜的抗议声,不由微微一怔。

    那声响在清晨的废墟中、在“密谈”的两人之间委实也太响亮了些,黄少天不怎么好意思地抖了抖三角耳朵,人却相当坦荡荡地拍了拍肚皮。他铿锵有力地丢下句“饿了”,然后用眼神强烈暗示喻文州:大佬饿了,新来的小弟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新小弟”喻文州完美地接收到了暗示,他含着隐藏得很不到位的笑颔首应道:“那,我们先去用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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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试一次,不做脱纲的野马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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